司马相如故城赋

蔡良炯

蜀郡之南,相如故里;蓬州之畔,汉阙余晖。城垣半圮,犹存司马之遗风;草木深幽,尚掩文君之旧事。观其楼台错落,想见当年词赋之雄;巷陌逶迤,遥思昔日琴歌之美。云横古堞,烟锁荒祠;月冷空庭,苔侵残陛。于是临风怀想,抚迹兴启。

马识途题写的“司马相如故里”汉门厥矗立于蓬安县安汉大道上

昔者长卿未遇,落魄成都。衣鹔鹴而自傲,志凌云而未舒。偶过临邛,逢佳人于酒肆;漫挑绿绮,寄幽愫于琴书。遂使文君夜奔,耻当垆而卖酒;相如昼赋,终献颂以登车。故城千载,犹传凤求凰之曲;遗响九霄,尚绕龙衔烛之墟。

成都琴台路雕塑《凤求凰》(冯荣光 摄,图源:成都日报)

洎乎持节西南,开边夷貊。谕巴蜀之檄文,驰邛笮之使节。衣锦重归,耀乡闾以轩车;题桥永志,励后世之才杰。想其意气纵横,词章煊赫。上林之赋,夸羽猎于天家;大人之吟,托仙游于云阙。至今故宅萧然,犹带当年之藻思;琴台寂尔,尚含昔日之英发。

若夫访古寻幽,登台骋目。见残碑卧于苍烟,断础埋于蔓绿。荒园鸟雀,时啼落叶之间;废井莓苔,暗锁寒泉之渌。乃知岁月飘摇,风流清肃。岂无词客重来,空对斜阳而吊古;亦有骚人过此,漫凭废苑以寻逐。

至其文采千秋,声华四海。虽故宅已颓,而斯文未改。赋圣之名,长耀汗青;琴心之韵,永流天籁。故使后世才人,临风想其标格;当今学子,伏案慕其光彩。虽世殊而事异,犹可追其雅调;纵代远而年湮,尚能诵其鸿裁。

嗟乎!胜地难常,高才易逝。惟文章之不朽,历千载而弥新;独风流之可追,纵百世而犹贵。今我来思,徘徊故址。望云树之苍茫,听江声之迢递。愿效相如之志,敢托微辞;还期文采之光,长辉后世。

赞曰:

赋笔凌云,琴心映月。虽故宅荒凉,而风流未绝。词章炳焕,长留汉韵之遗;翰墨芬芳,永续斯文之烈。千载而下,犹仰高名;万里之遥,尚钦伟节。

来源: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

作者:蔡良炯 (中学语文高级教师,四川省司马相如研究会理事,四川省诗词协会会员,《司马相如研究论文丛书》(巴蜀书社出版)副主编。在书刊及网络平台发表词曲数百首〕

供稿: 蓬安县县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