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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0-26 17:51:32

【“温暖的回响——脱贫攻坚四川故事汇”征文】刘安龙 ‖​ 青峰山下樱桃红

作者:刘安龙 来源:四川省富顺县融媒体中心 发布时间:2020-06-01 09:48:12 浏览次数:549 【字体:

征文启事:见《四川省直机关工委 省扶贫开发局 省地方志办联合开展 “温暖的回响——脱贫攻坚四川故事汇” 征文活动》

投稿邮箱: tpgjzw@163.com

截稿时间:2020年10月31日

特别提示:征文应为原创作品,不得侵犯他人著作权,严禁抄袭剽窃,文责自负。同时,请勿一稿多投或投已在其他公众平台发过的文章。

征文将评选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,获奖作品拟结集公开出版。同时择优在《巴蜀史志》杂志、四川省情网、四川机关党建杂志及网站,“方志四川”微信公众号、人民号、澎湃号、头条号、搜狐号、企鹅号刊发。为扩大传播影响,此次征文的优秀作品,将授权喜马拉雅进行有声化播讲,音频节目在喜马拉雅平台、方志四川电台及有关广播电台播出。

青峰山下樱桃红

刘安龙  

 青峰山下的村庄,等不及谷雨节的光临,玛瑙似的樱桃就红遍了山间。一大早,老张就站在自家院坝外斜土坡两株樱桃树下张望。下院子那几株樱桃树下,城里来的几个青年男女大呼小叫,忙不停往嘴里塞着。那樱桃是娇贵之物,城里人自然要算娇贵之人,物人相配;乡下人本就不甚稀罕,又是长在自家树上的,密密匝匝,一周的成熟采摘期,晃眼就开始自然脱落,往下掉了。

 年轻人天性爱嬉笑打闹,拍照片发微信,全然不顾满嘴满脸的红汁液。老张一会儿看他们,一会儿往村道远处打望,那熟悉的车连一个影儿都没看见。

 认识老张是去年春天的事情。之前,市二中的老同学老胡他们也加入到了脱贫攻坚的队伍,定点帮扶雒县的青峰村。青峰村距市区远是有点远,六十多公里的路包括了高速公路、县道、村道,但四米五宽的村道能直通村党群服务中心,能通到所有组、所有大一点的院坝,大部分家庭自己出点资就能接到房檐下。

 老胡第一次从青峰村回来就给我打电话,要见面吹壳子。我自然不会放过他,在电话里对他说,菜可以马虎一点,酒不能随便。说实话,青峰村我是曾经采访过的,那时的基础设施很差,尤其是交通条件。脱贫攻坚全面铺开大约一年之后,单位同事去过,回来说,其他不谈,交通条件真的来了一个大跃进。

 邀请我去喝酒的那天晚上,除老胡外,他们年级组有几位老师在场。老胡先是跟我嘻嘻哈哈,说他们被重视了,参与了政府的重要工作。他一边倒酒,一边认真说,“名记”你见多识广,我结对子这家老张,与其他贫困户很不一样。那几位老师也大多没有一点正型,调侃说,有的贫困户提出要政府给配一个老婆的要求,老张也是吧!总之,那晚的酒喝得很愉快,气氛特别好。分手时,有点东倒西歪的老胡搂住我,再次认真对我说,老张真的不一样,下次去的时候,你随队去采访采访老张。

 老张终于等来了我们的车。他大约六十岁,眉眼周正,脸上和衣裤干干净净。第一眼看见,确如老胡所说的不一样。当老胡他们随手放下手提的大米、牛奶、食用油时,老张笑靥的脸上有瞬间的局促。我跟老胡使眼色,意思是提起来送老张手上,我要拍照。我在别处就是这么干的,这活我太熟练了。但老张借故转身了。老胡朝我摇摇头,意思是不这么干。我看见老胡几步趋前,往老张手里塞信封,老张推开了,嘴里嗫嚅着什么。老胡小声命令说,收斗,这次是单位慰问的,不是我们私人的。老张愣了片刻,把信封随手放在了矮凳上,张罗泡茶倒水去了。

 我有些失望,没有拍到媒体常见的好照片和短视频。在那些照片和短视频中,贫困户总是弓着腰,双手接过领导送过来的信封或者裸露的几张百元大钞,脸上堆出感恩戴德的笑容,认真地听着领导的鼓励和祝福。

 我收起家伙,在老张有些低矮的几间房屋里转了一圈,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房间却收拾得极清爽。在厨房一角的条案上,三个白色的搪瓷小盅里,插着三支干净的牙刷,一管牙膏看样子用了一小半。我盯着那个角落看了一小会儿,这时,老张就进来了,拉我出去摘樱桃吃。

 “我不是贫困户。”在火红的樱桃树下,老张放半把红樱桃在我手里,直视我的眼睛说:“我没报名,是村主任最后给添上去的。”

 樱桃在我嘴里囫囵一圈,舌头自动筛选出核籽,感觉又酸又甜。我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。

 老张很健谈,说现在日子能对付。他后来竟然用上了“安贫乐道”这个词。我觉得他自相矛盾了,不贫困哪来“安贫”呢?我“噗”地笑了出来。

 原来,老张独生儿子在外打工,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,没抢救过来。媳妇离开这个家的时候,含泪把儿子留给了两位老人,孙子现在村小上六年级了,村主任给了他们家一个低保指标。老张有木匠手艺,加上胡老师他们送来鸡苗、鸭苗,散养了一大群。现在的社会这样好,未必还能饿死人。老张说。

 贫困户老张家的午饭不算丰盛,却舒服。一鸡三吃,外加地里出产的蔬菜、米饭。老张捧出一坛樱桃酒,硬要胡老师喝,并安排我代驾。

 午饭后,我驾着胡老师的车在青峰山下的樱桃林中蜿蜒穿行,话题还是没离开老张。我说,老胡啊,我看老张特别在意你,连那个年轻的村主任他都不在乎。老胡不胜酒力,那酸酸甜甜的红樱桃成了他解酒的最佳的解酒药,好容易停下手来,说,老张最在乎的是他那读书攒劲、成绩不错的孙子。我向校长汇报后,给老张承诺了,下半年读初中就到我们学校,一切费用我们负责,对于优生我们是有通道的。老张可高兴了,说他能管孙子的生活费用,只希望给分派一个好的班级。

 也许是午后疲倦,他们几人一路无语。

 只有我不敢大意。只是我在想,老张是贫困户吗?

 我倒觉得他很富有。

来源: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

作者:刘安龙(四川省富顺县融媒体中心)

来源: 四川省富顺县融媒体中心
终审:张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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