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昌县
“太阳照到柳州城,柳州城里出美人……”这首流传在川东北平昌、达县一带的民歌里所说的柳州,就是平昌境内的白衣古镇。
白衣始建于秦汉时期,为古“柳州城”遗址,是梁代万荣郡、北周万州、隋永康县、明永睦县治所,清嘉庆年间降置永康镇。由于水陆交通便利,白衣古镇成为米仓古道上人文荟萃之地。
相传古时候,白衣河两岸长满了柳树,枝柯交错,其中有一棵柳树王,要四五人才可以合抱,这棵树浓荫覆盖,遮天蔽日,树枝粗大,巨臂横逸一直延伸到河对面,那时河面没有现在宽,行人不假舟楫,就可以熙来攘往,十分方便,柳州因此得名。
1964年,修建白衣信用社时,民工在开挖过程中,掘出一玉罐,内盛乌金,罐底有“柳州王员外”字样,后玉罐被达县农业银行征集保藏。
1974年,白衣圈井村建保管室修晒坝时,在现存石料中发现一块碑上,刻有“柳州市堡子区鸣凤街”字样,石碑现为白衣一教师收藏。在白衣上游风滩电站附近的黄家店发现一块石碑,碑上刻有“柳州界”三字,准备移往他处未果,后因建大坝被淹没。
柳州有深厚的文化底蕴
关于柳州的民歌至少有三种版本
流传在平昌达县一带
太阳照东门哟,照到柳州城,柳州城里出美人。
——流传在响滩一带
太阳照对门哟,照到柳州城,柳州城里出美人。
——流传在板庙、江陵一带
二月百草生,郎下柳州城,柳州城里出美人。
——流传在西兴、佛楼一带
柳州城里过,柳州城里坐,柳州城里美人多。
——流传在驷马、兰草一带
更为有趣的是,一个是“太阳照对门”,一个是“太阳照东门”,“对门”和“东门”仅一字之差,但它的奥秘就在这里。由于地域方位不同,就出现了“对门”和“东门”的差异。板庙在柳州东面,故从东面看柳州,就是“太阳照对门”。而响滩在柳州西面,故从西面看柳州,自然是“太阳照东门”了。
还有一首流传最广、影响最大的民歌是这样唱的:
“黄杨扁担软溜溜,挑担白米下柳州;人说柳州姑娘好,个个姑娘会梳头;大姐梳个盘龙髻,二姐梳个茶花纽;只有三姐梳得巧,梳个狮子滚绣球。”
试析歌词内容,不难看出,古柳州与今白衣密切相关。
“挑担白米下柳州”就是去赶集贸市场,做大米生意。因为白衣是宕渠上游的一个大水陆码头,商贸中心。它位于巴中东南部,平昌南沿,南接涵水,直通达州;东临元石,遥指宣汉;西接磴子,可抵仪南,北界风滩,上溯江口。古汉中大道纵贯古镇,巴河绕城而过,上溯川陕,下注合川、重庆,所以白衣是水陆交通枢纽,自古就是大商埠,古城绵亘十多里,现沿河两岸秦砖汉瓦比比皆是,现在古镇上还保留有大钱庄永言遗迹。
由于白衣处在巴中东南部,地势较低,周围州县到白衣都是从高处往低处去,周边地貌构成一个大葫芦,白衣是个葫芦口,故有“下”柳州的说法,白衣市场有相当大的吞吐量,也在于它水陆交通方便,水上交通更是它的优势,因为它是附近的仪陇、巴中、通江、阆中水上运输的咽喉,而在交通不发达年代,水上运输是很经济的。
由此可知,“挑担白米下柳州”的柳州不是别处,就是古镇白衣。
还有一点也可以证实,“黄杨扁担”的黄杨也在这一带盛产,白衣上游,通江有一黄杨坝,因盛产黄杨而远近有名。黄杨,黄里透白,木质柔中带刚,十分坚韧,用这种木材做扁担,既坚韧耐用,又轻巧灵便,所以山民常采用它做扁担原料。这种黄杨有别于做雕塑的黄杨,那种黄杨在川北农村俗称“千年矮”。
关于古柳州探源
小编还想从李商隐咏巴江柳诗聊聊~
李商隐(813 -约858),字义山,号玉溪生,怀州河内(今河南沁阳)人。唐开成二年(837)进士,历任秘书省校书郎。弘农县尉。当时,牛、李党争激烈,商隐亦被卷入其中,在政治上受排挤,一生困顿失意。曾依桂管观察使郑亚郎及京兆卢宏正。柳仲郢为剑南、东川节度使,辟为节度判官检校工部员外郎。因此来往蜀地,途经巴江时间颇多。《巴州志》所选李诗,当写于此。
要探讨李商隐及其咏巴江柳诗与古柳州(今白衣)的关系,首先必须弄清两个问题:一是古柳州是否在巴江段,它的地理位置有何重要意义?二是巴河沿岸多柳,是否以柳州为最?
关于巴江,《巴州志》载:“州水有三派,其自漭潭河入者北水,即古渝水也;自木门入者,清水也,自通河入者,巴水也。三水汇于江口镇,合而为巴江。众流皆附之,以达于渠河,源远流长,有自来矣。”
所谓巴江就是指江口镇(今平昌县城)经白衣、江陵下注渠江这一段。今通河(自江口镇上溯到通江)古称巴水;今巴河(江口镇自西北上溯到巴中),古称渝水。现在习惯上称的巴河实际上还包括了古巴江在内。
巴江既然指的江口镇至渠江一段,那么李商隐所咏之巴江理所当然就是包括白衣、江陵等沿江城镇在内了。这是其一。
第二个问题,关于柳树题材的诗和古柳州的渊源问题,探讨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。这里先抄录几首李商隐咏巴江柳及巴江风物的诗:
诗人为何对巴江风物,
尤其是巴江柳情有独钟呢?
这是因为巴江有它特殊的魅力,尤其是古柳州(今白衣)一带风光旖旎,云蒸霞蔚,四时变化,入诗入画。雄奇而妩媚,明丽而凄清,尤其是江口至白衣一带,山环水抱,弯弯环环,九曲盘绕,气候温和湿润,沿江杨柳婆娑,春风荡绿,十里飞絮,更容易引起诗人诗兴,加之柳,古人常借以抒发离愁别绪。诗人的感情既丰富又脆弱,每每触景生情,托物起兴,且寄情于景,托物咏志,这就难怪诗人情系巴江,情伤巴江柳了。
况且,古柳州为渠江上游大码头。水陆交通枢纽,古汉中大道纵贯全境,昔日,货船如织,马帮络绎相属。商贾云集,迁客骚人多会于此,或流连于山光水色,或阻于凄风苦雨,羁旅此间,情动于衷而发于外也。兴之所至,见到的是“柳色绿侵江”,诗人巴不得“移阴入绮窗”。“更将黄映白”且“拟作杏花媒”。愁绪暗生时,则闻“巴山夜雨涨秋池”,“望中频遣客心惊”了。
心情忧郁时,则恼“三年苦雾巴江水”,“不为离人照屋梁”(《初起》)。对巴江常年多见的“瘴雾蒸”(《北禽》)“五更钟后更回肠”。
总之,巴江的“眼前景”,正勾起了诗人的“心中事”“意中人”。巴江是诗人宣泄宦游心境的合适载体,又是引发诗人情感的媒体。所以诗人“何惜”巴江柳,对柳映春潭“底有情”,都是“为恋巴江好”(《北禽》)。巴江好在哪里呢,好就好在诗人情有所寄,找到合适的倾诉对象,这就是巴江柳(或柳州)在诗人心目中存在的最现实的价值和意义,由此可见,巴江柳州一带有着悠久的历史,深厚的文化底蕴是有史可证的。换言之,白衣作为古柳州遗址,是巴江沿岸别处城镇无法比拟、无法取代的。
(平昌县地方志办公室 供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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